第一章复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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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风就如火炉旁的一杯清水,虽然不能让人彻底摆脱燥热的感觉,却能带来一丝丝凉意,给人一些安慰。

    临近夜晚的黄昏下,街道上依然车来车往,人流络绎不绝,无论是急匆匆下班的上班一族,抑或是街旁吆喝的小贩,再或是因堵车愤愤不平,咒骂这该死的燥热的车主,都为这炎炎夏日增添了一丝生活的气息。

    林白坐在楼顶呆呆的望着街道上,虽然这街道上的吆喝声,咒骂声,争吵声不绝于耳,却并未感到烦躁,相反却有一丝丝安慰,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借着这即将消失的阳光,林白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

    威严的父亲站在左侧,慈爱的母亲站在右侧,笑吟吟的看着前面一定要坐在哥哥肩膀上的淘气妹妹,以及一脸不情愿的林白。

    林白轻轻抚摸三人的脸庞,陷入深深的沉思,一切仿佛依旧发生在昨天,妹妹林颖那个时候一定要让自己背着,说这是一个好哥哥爱妹妹的证明,天呐,见鬼的证明,林白斜着眼睛看着妹妹:“就你那胖猪身体,背你,我怕把腰闪了哇,大胆刁民莫非想要谋害朕?”

    随即便遭来林颖的无情拳击,妹妹打哥哥嘛,天经地义,哥哥还敢还手?打赢了,当场被老子娘拉出来鞭笞,怒声痛斥作为大哥不让着自己的妹子,这是道德败坏的表现,必须严厉的教育!打输了,打输了还有脸告诉老子,滚。

    所以妹妹终究战胜了邪恶的哥哥,直接跨坐在哥哥的肩头,林白也怕不下心摔到自家的小公主,只能不情愿的蹲坐在地上,一脸不情愿的看着镜头,妹妹双手比出胜利的姿势,这样一张全家福就拍下来了。

    一阵带着热气的晚风吹过,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的的林白清醒过来,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笑脸,慢慢的变得苦涩而又痛苦,捏着的照片随着力气的增加,逐渐变得有些皱巴巴,脸上一丝狰狞慢慢浮现,妹妹走了,父母也不在了,这人世间独留他一人凄凉孤苦,无数个日夜,无数个噩梦,或许是妹妹在和自己述说心中的委屈。

    4年前,623路公交车,林颖和她的同班同学一起下车,今天虽然是周六,但是人依旧很多,妹妹约好了同伴一起去逛街,要换乘其他车辆。

    这时候妹妹感觉后面似乎有人在打架,妹妹回头看了一下并没在意,第二次回头却看到一老太太任兰躺在路上,同伴当时劝妹妹不要多管闲事,毕竟不是她们撞的,和她们关系不大。而心地善良的妹妹却不愿意,平时看到流浪的猫猫狗狗都要拿出自己零花钱给买吃食的小家伙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太哀声呼救。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老太太身边,麻利的搀扶起任兰,看着任兰依旧有些痛苦,林颖就拨通了任兰的儿子苟兰梓的电话,苟兰梓接到电话后来到现场,和小颖以及同伴三人一起将老太太送至医院,路上,任兰还一个劲儿的夸奖两个孩子是个好孩子,表明着事情和她们没有关系,表示不会连累她们的。

    到医院后,小妹看到老太并无大碍,也就想者和同伴继续逛街,也想着尽一下自己的心意,为任兰垫付了两百元的医药费就离开了。晚上回家后,晚饭的时候小妹还兴致勃勃的说起此事,直接被林白泼了一盆冷水,小心被讹诈,气的妹妹大骂哥哥小气鬼,没良心,冷血动物,并经历了一个小时妹妹的数落,迫不得已的林白拿出自己的零花钱请妹妹吃了她最爱吃的冰淇淋,才算罢休。

    然而,检查报告显示结果发现任兰并不是直接摔倒的,她属于左股骨颈骨折,考虑到任兰的年龄,医生要求她入院做髋关节置换术。

    就这样,任兰在医院花了几万元,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的时间,同时,任兰的家人便找到小颖要求赔偿甚至于直接跑到小颖的学校,任兰自己也说是小颖撞的她,这个责任小颖必须承担,不堪其扰的妹妹无奈只能回到家里,看的林白心疼不已,自己的妹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也曾和上门骚扰的任家人争论。

    任家人见林家不肯赔偿,便一纸诉状将小颖告上法庭,当时小颖未成年,父母不在家中,已经大一的林白代替自己的妹妹参加了出席,任兰要求赔偿医疗费,护理费,伙食费,补偿金等合计共计13.6万元。林白对此嗤之以鼻,不是小颖的过错凭什么让我们赔偿。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林白的预料,尽管有小颖同伴的目击者证词,法官依旧认为小颖在扶起任兰送往医院并且垫付医药费的行为被认定为是小颖碰撞任兰倒地的直接原因,并且审判法官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人不是林颖撞的,林颖为什么要扶?”

    林白当时就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抬起头环顾四周,皆是窃窃私语,看向妹妹,妹妹呆呆的看着前方,瞳孔中看不到一丝光亮,苍白的脸上麻木到看不到一丝生息,豆大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喃喃自语到:“我就是想扶一下啊”。

    林白的心都要被揪掉了,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妹妹抱在怀里安慰她,奈何庭审还要继续。在经过一系列的扯皮后,法院宣判林颖承担40%的民事责任,给付任兰45876.36元。

    林白担心的看着妹妹木木的苍白的脸,心中叹息,给付金并不多,还是赶紧让妹妹迈过心中的坎才是正确的事情,这些天妹妹都在受苦,精神几乎临近崩溃,在妹妹看来,自己没有错,扶老人不是中国的传统美德吗?为什么一个温和的老人面目能够那么狰狞,甚至推翻自己原先的说辞,人不是应该言而有信吗?

    林白叹息一声,正要说话,只见妹妹腾的一下站起来,流着眼泪向庭外跑去,林白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顾不得说话,使劲推开一旁阻拦的法警,跟上妹妹的脚步,奈何,刚出来便没了妹妹的踪影,这急坏了林白。

    此时,还在轻抚那笑脸的林白表情更加狰狞,一种痛苦的表情伴随其中,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了,他现在坐的地方正是妹妹绝望时跳下去的地方,那绝望,无助,痛苦的表情无数次出现在林白的梦中。那句“哥,为什么?”经久不衰的回荡在耳旁。

    林颖,她很年轻,花一般的年纪,还未曾经历过社会的雨雪,更不懂得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莫过于人心,但她带着绝望从30层高的楼顶跳了下去,在林白即将拼尽全力即将抱住她的那一刹那间永远的离开了,留下了她那声嘶力竭的,泪流不止的哥哥,在楼顶悲嚎。

    这世间的不幸大概是结伴而来的,林白的父母听到这噩耗,母亲当场昏厥,清醒过来后,连夜从外地赶回,只求能够见到小颖最后一面,结果汽车刹车失灵,在山路失控,翻下山坡,车毁人亡,后来在交管的调查下,发现车子的刹车是被人动过,所以才导致刹车失灵。

    这场车祸的发生,后来警察正式立案,介入调查后发现父母公司的一名员工有重大作案嫌疑。等到警察赶到家中进行抓捕时才发现,人已经服毒自杀了,留下一封认罪的遗书。

    当警队队长赵刚把这封遗书交给林白时,林白一言不发,他当然知道这是真正凶手的替罪羊,看着鬓发微白,痛苦无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只能长叹一声的赵刚,起身离去,那最后的眼神令赵刚惊惧不已,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仇恨,痛苦,以及毁灭的但平静异常眼神,虽然嘴角依然挂着格式化的微笑,但这种微笑更多的是一种嘲讽,他丝毫不怀疑林白会杀人,不,他一定会杀人,一定会报复。

    林白恨赵刚吗?他当然恨,妹妹刚刚离去,父母死的不明不白,警队队长稀里糊涂的结案,换做谁,谁能不恨?林白曾经相信法律,因为他相信在法律的约束下,一定是有罪必查,违法必究。

    直到任兰的儿子苟兰梓作为警察利用便利,毁灭了一切不利于母亲的证词,直到警队队长迫于压力放弃给林白一个公道,或许以后能够翻案,但迟来的正义真的还能算是正义吗?

    那些万千家庭所受的伤害,林白所遭受的愤恨又该如何处理,一句很遗憾能够解决吗?以德报怨从来都是一个伪命题,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凭什么放下屠刀的人能够立地成佛,那些被屠戮的人们应该如何?凭什么好人吃斋念佛,却因为一点点不敬就立刻降下惩罚?

    林白想不明白,为什么法官能够说出不是你撞的,你为何要扶的话语,无论是小颖还是林白,甚至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要尊敬,爱护老人,林白明白法律是最低的道德要求,但是一件高于道德要求的好事为什么不但没能被法律所保护,反而为法律所侵害呢?那么这样的法律它是善良的吗?

    林白不明白法律为什么不能保护良善行为,但他明白有人害死了自己的妹妹,自己的父母,那么必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曾几何时,有人劝过林白不要报仇,因为杀人是违法的,比如那位赵刚警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林白普及故意杀人是要判处死刑的,希望能够打消林白的复仇念头,林白只问了他一句:那就让我的家人活过来。赵刚悻悻不已,却也无话可说。

    世界就是这样的,当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时,一定有人劝你做圣人,要大公无私,要以德报怨,全然不顾你所遭受的灾难,你不听还要指责你,那是因为事情并未发生在他们的身上而已,未经他人苦,却劝他人善,在林白看来无疑是极其脑残的行为,林白不是圣人,他只知道他现在活着的意义就在于复仇,至于复仇会触及法律,那重要吗?

    古时法律本就是一种报复论,刘邦的约法三章,杀人者死,就是报复论的典型代表,只不过现在是国家代替了受害人惩治犯罪人。

    但这依然不能够满足被害人的报复心,也就出现了林白这种一心只为家人复仇的家伙,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法律的公信力已经在林白心中急剧下滑,法律能够保护弱小者,但不能够抚平弱小者的伤痛!同样,时间或许能够抚平一切伤痕,但时间也能让仇恨刻骨铭心!

    林白也想做个阳光青年,也想遵纪守法,妹妹绝望跳楼,父母双双车祸丧生,而仇人依旧逍遥法外,这满腔的怒火,心中的愤恨,刻骨的仇恨,岂是他人一句很遗憾能够解决的?

    这四年来,当别人在吃喝玩乐,谈恋爱交朋友的时候,林白却在学习各种知识,格斗技术,匕首技术,长刀技术,各种爆炸物原理,人体解剖学,身体的锻炼,枪械的使用,甚至于成为暗网的杀手,进行各种暗杀任务,就是为了今天能够替父母妹妹报仇,让他们受到该有的惩罚。

    任何非法的惩罚一定会触犯法律,但让林白忘记仇恨苟且的活着,林白做不到,不报仇他寝食难安!

    一阵带着凉意的晚风吹过,让满目狰狞的林白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抬眼望去,天黑了,夜临了,林白戴上自己的兜帽,戴上口罩,检查了一番自己的随身工具,国内枪支管控极其严格,所以林白选择陪伴自己出生入死的匕首——蛇吻。

    深深呼了一口气,复仇开始!

    轻轻推开楼顶的铁门,挂上铁锁,锁好铁门之后,林白面带着微笑缓缓走下楼,虽然自从小颖跳楼后,这座大楼楼顶处加装了铁门作为防护,但这根本难不住锻炼了四年的开锁大师,四年的时间,作为杀手开过各式各样的锁,现在挂着的铁锁不过是小儿科。

    没有什么难度走出大楼,搭乘公交坐一站路回到家中,林白租住的小区是一个老破小,治安环境算不上多么的好,但也不算太差,重点是这里人流量密集,各式各样的人员复杂,很适合作为一个秘密基地,即便复仇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样的问题,最起码也能给警方的调查带来一定的阻碍,有助于自己计划的实施。

    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工具,蛇吻,面具,鞋套、手套、一套和身上一模一样的衣物,电击棒,铁丝,几枚硬币,车钥匙,这是林白很久之前就准备好的作案工具,事实上,林白在做杀手的时候,除了蛇吻不会丢弃,其他东西,林白都会处理掉,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警察不是吃干饭的,尤其是国内警察,凭借着一点蛛丝马迹,都能找到线索,更何况近乎全覆盖的摄像监控,想要作案,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这也就是林白很少在国内接任务的原因,也是国内比较安定的原因。

    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工具,确认并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林白背上背包,锁好门就出发了,此时正值晚上7点钟,大街上依旧川流不息,美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下班的上班族和同伴调笑着,逛街的情侣腻歪着说说笑笑,散散俩俩的行人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赶去,却不知,其中有一个复仇心切的恶鬼。

    林白步行至离家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林白没有选择开自己的车,选择人流量较大的公交车,更有助于迷惑警方,试问,谁会想到一个背着背包的帅气小哥此行要去杀人呢。

    在开始计划前,林白做过详细的调查,任兰和其老伴每天吃过晚饭都会来到小区楼下跳广场舞,而广场舞一般结束的时间是在8点钟,而苟兰梓一般是9点钟回到家中,苟兰梓并没有结婚,所以现在和父母还住在一起。这也让林白感到欣慰,毕竟两个目标都在一起,也省去了许多功夫。

    林白的计划是趁着任兰跳广场舞的时间,潜入家中,破坏家中煤气管,引诱任兰过来查看,在厨房中杀死任兰,继而等待苟兰梓的归来。林白有着任兰家的结构图,他很清楚任兰家的的厨房窗户非常小,且开在东方向,在夜晚的条件下,厨房不开灯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非常有益于林白隐藏身形。

    倘若任兰夫妻俩在家,林白就冒充苟兰梓的同事,找借口进入家里,直接带上面具开始杀戮,但这计划有着非常大的风险,但为了复仇,林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经整整忍耐了四年的时间,再也不能忍受他们这群害死小颖的混蛋这么平静的活着。

    “哐当”后车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林白的思绪,林白抬头看了一下站牌,西苑小区,很好,到站了。

    林白背着背包,随着人流下了车,缓步来到站牌下,向着西苑小区的东门走去。

    西苑小区并不是一个高档小区,但是它的正门也就是北门审查比较严格,非本小区的住很难进去,而东门是一个小小的侧门,仅容一人进出的小门,平时也冷冷清清,基本上不见的有什么人流出入,而东门所临街道是一个非常偏僻的道路,林白甚至怀疑是不是周围的人自己开辟出来的道路,因为这是一条封闭道路,道路两旁停满了各种车辆,看看灰尘的厚度,至少一个周未曾使用过。

    更令林白感到神奇的事情就是,东门旁边的铁围栏有一块地区是没有安装摄像头的,也就是监控的盲区,也许正因为如此,东门才有人来看守,但显然物业并不太关注这里,看守者是一位面相60左右的大爷,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咿咿呀呀的戏曲声音传来,林白甚至闻到了二锅头的味道。

    林白迅速来到监控盲区的位置,快速翻爬过栅栏,并没有发出声响,稳稳的落在草地上一个翻滚,地上也没有脚印留下,这是林白和一个跑酷大神所学的绝技,林白发现这样更容易潜入目标家中,一直坚持练习,事实证明,这技巧很有用。从草地上站起来,闪身躲在一个小树后面,虽然自身所在的这一块是监控盲区,但出了这一块区域,监控就随处可见了。

    林白快速带上兜帽,四下望了望,还没有什么人经过,便从阴暗处走出来,回到小区的主干道上,和其他下楼散步的人一般,慢悠悠的朝着任兰家走去。

    任兰家住3号楼2单元1103室,林白刚来到3号楼,便看到舞群中跳的正起兴的任兰老两口,盯着任兰看了看,这张面孔早已深深刻印在脑海中,一千多个日夜中的梦魇,林白闭上眼睛,脑海中再次浮现小颖那绝望的面孔,紧握双拳,长舒一口气,回复一下紧张的情绪。

    舞群中的老两口丝毫不知道被恶鬼盯上了,依旧和着音乐兴奋的起舞。

    再等等,马上,马上,这混蛋就能为你陪葬了,小颖。

    林白强忍着不再去看任兰,快步走向2单元的单元门,顺着人流进入楼内。楼道的电梯是有监控的,而楼梯内每一层也有红外线摄像头,随着人群进入电梯,没办法避免监控,林白再次拉了拉兜帽,低下头来,好在电梯内低头玩手机人很多,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叮”,11层到了,林白背着背包走下楼梯,电梯继续上行。

    环顾四周,邻家电视机的声音开的很大,这是一个好消息。林白走到门前,仔细观察了一下门的锁头,将铁丝扭绕几圈,伸入门锁内。

    “咔嗒”,门成功的打开了,林白一个闪身走进来,屋子有些黑暗,但这并不影响林白的视野,经过专业的训练,林白的视力在夜晚虽不能和白天相提并论,但也比一般人看到的多,受到的影响要小一些。

    打开厨房的灯,林白找到煤气燃灶的软皮管,蛇吻挥过,一股浓重的煤气味迎面而来,看看手表,已经距离两人回来的时间很快了,林白打开管道的阀门,让煤气以更快的速度倾泻出来,五分钟后,林白扎紧了煤气软管,确保不会在泄露。然后拉下屋子的电闸总开关。

    屋里再次陷入一片漆黑,林白闪身躲进厨房,紧贴着墙壁站立,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很快,走廊中响起了脚步声,林白握住手中的蛇吻,蓄势待发。

    “老头子,你今天跳的比昨天好的多啊”任兰的声音传来,让林白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那可不咋滴,人总是在进步的不是”

    “咔嗒”门锁打开的声音传来。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老头子,好像是煤气味,你没关上灶台吗?”任兰说着就要打开灯。

    “先别打开灯,老婆子,容易爆炸”

    “那怎么办,报警吧”

    “不用,你先去把窗子打开,通通风就好了,等一会儿在打开灯,我去厨房看一看咋回事”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一圈微弱的灯光照过来,应该是手机的屏幕灯。

    林白轻轻放下蛇吻,缓缓举起手掌,随着脚步的靠近,哗啦一下,伴随着玻璃门的推开,林白一记手刀劈在来人的后颈,来人一声未吭,转身倒下,还亮着屏幕顺势下落,还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接住,放在一旁。

    “老头子,到底咋回事啊,是不是你这老不死的又忘记关煤气阀门了,不是早就告诉你,用完随手关吗,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吧”喋喋不休的声音传来,却没有回音相应。

    “老头子,哑巴了,不晓得说话伐,家里早晚得让你霍霍完”有些怨气的声音再次传来。

    却仍然没有回应。

    “老头子,老头子,你在干嘛”这下任兰也觉着有些不对劲了,声音中不免提高了一些。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任兰急了,快步朝着厨房走来,丝毫没注意到站在厨房对面,准备推上电闸的林白。

    “啪嗒”一声,开关被推上声音响起,整个屋内瞬间光亮起来,任兰一眼就看到瘫倒在地上的老伴。

    “老头.....”还未喊出声,嘴被后面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另外一只手紧紧的箍住她的脖子,拖着她向厨房外走去。

    “唔唔唔唔.....”任兰大声的喊着什么,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背后的那只手,迫不得已,双手拼命拉扯捂住嘴巴的手,却也无济于事,她抓扯到的皮质手套。

    未知的人拖着她带到镜子旁,稍稍松开箍住脖子的手,让她能够稍稍喘息一下,抬头看去,镜子中的人影,任兰睁大了眼睛,随即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

    镜子中的人影自然就是林白,通红的双眸显现出的疯狂、压抑和兴奋,公式化的微笑不带有一丝丝情感,任兰想起来四年前的法庭上,这个小家伙也曾经这么微笑的回应她那得意的笑容,一丝丝悔意涌上心头,当初,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做,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想到,老头子因自己而死,悔意瞬间被愤恨冲击,任兰伸出双手拼命向后抓挠,想要抓伤林白。

    儿子曾经讲过这些东西,只要留下皮肤,皮屑,毛发,儿子一定能抓住他,为自己老两口报仇。看着镜子里的人影,任兰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逃脱了,只能寄希望于儿子了。

    任兰的想法很好,也是最正确的做法,很可惜,这一点林白也想到了,一方面躲闪着抓扯的胳膊,一只手依旧紧紧的捂住口鼻,铁钳一般的手掌让任兰拼命挣扎,一只腿狠狠的顶住任兰的后腰,将其顶在墙壁上,另外一只手掏出蛇吻,对着任兰后心的位置自下而上狠狠的捅进去。

    任兰瞬时间睁大了眼睛,呜咽一下,感受到任兰的力气逐渐减弱,林白却丝毫没有停手,一只手依旧死死的捂住任兰的嘴巴,当刀捅进心脏后,人依旧会有2-3分钟的意识清醒时间,为了不给自己留后患,林白做的很彻底,一如既往的彻底。察觉到任兰完全失去了生命气息,林白拖着任兰走进老两口的房间内,随手仍在地上。

    林白选择了一刀毙命的方式结束了任兰,无论任兰如何挣扎哀求,自始至终,林白没有任何想要给任兰解释说话的机会,死掉的敌人才是好敌人,林白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无论是以前的目标,还是孱弱的任兰,同样也未曾因为任兰的孱弱,放下丝毫的戒备。电视剧中那种反派一枪就能打死主角,却絮絮叨叨说个停,惨遭翻盘的场景从未出现在林白的职业生涯中。

    敌人未死去之前,对着敌人说教无疑是一种蠢货行为。在过往的暗杀中,无论目标是哀求也好、威胁也罢、利诱也罢,林白从来不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个字,也从未开口和他们交谈过,如同一个哑巴,林白最后的仁慈就是痛快的给敌人一刀或者一枪,完成既定的目标,因此,林白也被称为“沉默的刽子手”。没有投降,不受威胁,不受利诱,无视哀求,目标只是目标,存在的意义就在于,被完成而已。

    打开另外一间房屋的门,是苟兰梓的房间,林白从床头拿出眼罩,从杂物间翻出一根麻绳,来到厨房,倒在地上的任兰老伴此时依旧昏迷当中,林白检查一下,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将老人扶正,利用麻绳将双手双脚困在身后,打了一个水手结,撕下一卷胶带粘住老人的嘴巴,并套上眼罩。

    做完这些麻烦事,林白将老人背到屋内,放在床上。

    林白不是什么圣人,却不愿意乱杀,他觉着很没有意思,或许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林白的目标自始至终就是任兰和苟兰梓,哪怕作为老伴和父亲的老人也牵扯进来,林白并不想对他下手,确实一刀杀掉要安逸很多,但他不是他的目标,仅此而已,至于老人获救后失去老伴和孩子的痛苦不亚于杀掉他,但这和林白有什么关系,至于当初,老人肯定参与过那件事,出谋划策也好,背后参与过也罢,终究没有直接下场,至少林白没有在法庭见到他,这就够了。

    不过失去伴侣和孩子的痛苦足够让他的下半生在愧疚中度过,林白也就不在意这老人的死活了,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惩罚罢了。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微笑的自己,眼睛流露出的兴奋之色,恍然间感到魔鬼正在向自己微笑,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和满足感油然而生,林白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等着吧,阿颖,还有一个,马上了,马上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林白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抬手看看手表,时间已经来到8点35分,距离苟兰梓回来不到半个小时,稍微收拾一下做好袭击的准备。客厅弥漫的瓦斯味道基本上已经闻不到了,但铁锈一般的血液味道让林白抽了抽鼻子。

    苟兰梓是一名警察,虽然是文职岗位,但毕竟是警察,血液的味道会让他提高警惕,不利于林白的行动。更坦白的说,林白对于苟兰梓的恨意远不及任兰,他甚至很理解苟兰梓毁灭罪证的行为,毕竟,亲亲相为隐,直在其中矣。很可惜,孔夫子的话不能让林白冷静下来,虽然表示理解,甚至觉着自己若果是苟兰梓,大概也会这么做来维护母亲,可惜林白不能接受。妹妹离开了,但任兰没有接受任何惩罚,这是不对的。

    林白从卫生间找到了拖布和抹布,冲洗地上的血液,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鞋套,重新拿出一双换掉,随手折起来在马桶上方点燃,等待燃烧的差不多后,丢进马桶,按下抽水。

    来到任兰的房间,找到一瓶香水,看的出来,任兰对这瓶香水看的很珍重,瓶子上一尘不染,显然是经常擦拭的结果。林白拿着香水瓶,向客厅内喷洒了些许,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扩散开来,压住了铁锈味。

    一切准备结束,林白推下了电闸总开关,明亮的客厅里瞬间变得黑漆漆,林白闪身到了厨房,再次紧贴墙壁站立,这次手上不再是蛇吻,而是电击器。

    小颖,等等,马上,陷害你的混蛋们就要去找你忏悔了。

    走廊中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林白的思绪,林白握紧了手中电击器,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双腿蓄力,准备出手。

    “咔咔”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传来,林白舔了舔嘴唇。

    “咔嗒”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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