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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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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流转,诺埃纳大陆再次迎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寒冬。

    刺骨的寒风袭来,让人不仅打了个寒颤。

    此刻,躲在偏僻山林里的村子也迎来了新年后的第一场雪。

    “呼,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啊。”

    寒风伴随着片片雪花打在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年身上,少年攥着一把锄头,抬头看着天空中缓缓飘落的雪花,稍作停留,继续了手中的动作。

    咔咔咔……

    伴随着少年手中锄头不停的敲击着地面,一块新鲜的泥土露了出来,仔细看去,泥土里竟然有着一块白色的布。

    少年名叫归离,早年父母双亡,只身一人奄奄一息昏迷在树林里,被村子里的人救了回来。

    不过虽然少年恢复了过来,可似乎丧失了记忆,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父母死去,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不知是不是年幼无依无靠,使得少年成熟的如成年人般,身上的岁月气息浓厚的如几百年的老庙,沧桑得让人觉得此人似乎早已死去,留下的只是苦肉皮囊罢了,就连村子里的成年人与之对话,都感受不到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归离将埋藏在土里的布扯了出来,迷茫的打量着布里面的银色珠子。

    “这便是我记忆深处的声音让我寻找的物品吧。”

    归离用手抚摸着珠子,这一刻,似乎脑海深处的一块记忆被触动,恍惚间,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笑着叫住自己。

    “哎呀归离你快过来,大家都在等你呢!”

    记忆里,一个长相与自己神似的青年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去。

    画面被熄灭,归离身上岁月的沧桑气息在这一刻似乎更浓一分。

    “难道,那就是我吗?可那少女是谁?”

    归离不停的想要在脑海里想起少女的容貌,可少女的俏脸犹如上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楚。

    越是用力想起,归离的脑海越是空虚,以至于自己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都没有发现。

    “没能想起……”

    归离遗憾的看着手里的珠子,虽然他确定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可珠子散发的熟悉气息是真的。

    拭去眼角的泪,归离将珠子小心翼翼的包裹在白布里,贴着身体保存,背起装了零零散散几颗干巴的野菜,向着不远处的村子里走去。

    归离没发现的是,有一滴眼泪正好滴落在珠子上,珠子表面也缓缓浮现一些纹路,不停的蠕动着。

    “孩子,到这来。”

    归离刚踏进村子,一个老爷爷便叫住了他。

    “幺爷爷,你有什么事吗?”

    幺爷爷心疼的打量着归离,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干巴巴的大饼,塞在了他的手里。

    “孩子,这是我中午留给你的白糖饼,拿回去吃吧,可好吃了。”

    归离心里闪过一丝温暖,但还是想要将白糖饼还给幺爷爷。

    “我可不好这口,年纪大啦,这白糖饼啊,嚼不动咯!”

    说着,幺爷爷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走进了屋里。

    归离站在原地许久,忍着泪水将这块糖饼吃进肚子里,可再甜的糖饼也掩盖不住他此刻内心的痛苦。

    他看到了幺爷爷身上浓厚的死气。

    这是他来到这个村子后发现的能力,能够看到普通人的生死大限。

    这天夜里,归离翻来覆去睡不着,那股窒息般的孤寂和空虚再一次席卷归离的大脑,似乎他得了这个世界只存一例的疾病,沧桑的岁月犹如一把把刀子刻在心头之苦。

    归离起身出了房门,看着没点蜡烛的屋子,他知道,幺爷爷,去了。

    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伴随着洁白无瑕的雪花,那股点亮在心里微弱的火光,熄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的天边抹出一道霞紫,归离这才迈着冻僵到没有知觉的双腿,一步步走进幺爷爷的屋子。

    可屋子里哪里还有人?只剩下了半根掉在地上的蜡烛和空捞捞的屋子。

    归离转身对着后山林长长的叩了三下,埋下一块石碑,幺爷爷之墓,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身后满是死气的村庄,长叹一声,向着东边走去。

    他很早就发现了,这个村子里没有一个活人,说是死人,可却真真实实的能够与自己对话,甚至如常人般生活。

    归离看着东方的一抹由紫化红的天空长叹一口气。

    “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呢?”

    “怎么样呢?应该,会一点点找回缺失的记忆吧。”

    这时,自虚空中传出的声音拉回了归离的意识。

    “终于肯现身了吗?”

    “你,早就发现我苏醒了吗?”

    那道声音似乎略带一丝惊讶。

    “嗯,你身上有着和我一样的气息。”

    归离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虚空,似乎想要看清说话的人的脸。

    “你也能看到我吗?”

    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惊讶程度更胜一分。

    “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你,认识我吗?”

    归离本不想说出这句话,他出生起就没有朋友,父母是他唯一认识的人,自从父母死去来到这个村庄,更是不认识一个活人。

    “我想,应该认识吧,怎么想邀请我一起踏上这道旅途吗?”

    说话的人似乎很是开心,沧桑得气息也愈加强烈。

    “嗯……我知道你不是人,但是,我产生不起任何恐惧,应该某个时间里,你对我来说应该也是非常重要的人……妖吧。”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后才苦涩张口。

    “看来你对时间格外的敏感,今后就多多关照吧。”

    说完便不再吭声。

    归离嘴角微微上扬,更加确定了一路东去的想法,这种找回记忆的感觉,使他略微有些心安,空虚的内心深处,那抹熄灭了的火苗也重新点燃了起来。

    归离知道,说话的妖绝对认识某个时候的自己,现在想不起来没关系,迟早有一天,会想起一切。

    太阳终于升了起来,飘雪已经零零散散的停下,那一抹阳光撒在归离身上,细细感受着微弱的温度,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气。

    “对了,你想学妖术吗?”

    慵懒的声音响起,似乎是美美的睡了一觉。

    “妖术?可是我是人,应该学不来妖术。”

    归离漫不经心的说着,看着前方的一条溪流,走了过去。

    “没关系,你怀里不是有一颗妖……银珠嘛,把它吃下去就行啦!”

    “那银珠能吃吗?就算能吃,这么大一个,不噎死我都算好命了。”

    归离用树枝在溪流上凿开了一个洞,里面被冻僵的鱼简简单单就被掏了出来。

    “这哪里是这样吃的,你将它放在嘴边就行了。”

    “哦。”

    “反应为什么这么冷淡!”

    声音的主人气呼呼道。

    归离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反而是支起了火堆,将串好的两条鱼放在火堆里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诱人的香味伴随着滋滋冒油的声音便勾起着人的味蕾。

    “哇,好香啊,你快拿给我一个尝尝!”

    虽然看不见说话的人,可归离却能想象出她眼睛里冒星星的画面。

    “我看不到你,当然没法给你吃了。”

    “你快把那珠子吃下去,这样就能看见我啦!”

    声音的主人急不可耐,虽然没有人能看见她。

    归离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珠子,放在嘴边,一刹那,珠子犹如化成了一股清水,哆入归离的嘴里。

    伴随着入口清凉,整个世界都清晰的显示在归离脑海里,冰河里冻僵的鱼儿,远处挂满冰碴的柳叶,还有……被烤鱼香气馋的急不可耐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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