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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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春,  广东省公安厅副厅长陈为华已然五十三岁,身材早就发福走样,不幸的是这两年似乎连头发都要离他而去。他的办公室在银龙大厦的七楼,陈设中规中矩,比下面的豪华点,比上头的低调点。靠近门口的左手有一株盆景,是他从杭州特意带过来,修剪摆弄他的盆栽是他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刻。而现在他要接待一位特殊人物,从北京过来的国安部情报处副处长曾以诚,尽管从级别上讲二人有差距,但毕竟宰相门前三品官,何况这位副处长的身份也颇为特殊,陈不得不慎重对待。

    两人甫一会面,寒暄了几句后,曾以诚便拿出了保密承诺书,说道:“陈厅长,接下来我要向你展示的文件资料根据《国家安全法》属于绝密,你需要承诺决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身居高位的陈为华非常清楚这番话的含义。他严肃地点了点头,在承诺书上庄重写下自己的名字。

    可接下来陈为华接触到的内容超出了他过去的一切认知,曾的笔记本电脑上播放着一段比较模糊的监控视频,时间是2015年11月30日凌晨4点30分,一个冷冷清清的十字街口,一个男人看不清多大年纪,在人行道前等待着绿灯。但信号灯似乎有些问题,绿灯迟迟没有出现。那男人等的不耐烦了,他眼见路上没有行车,便径直走上斑马线,一切都很正常。直到男人走到了道路中央,忽然间他似乎察觉到什么,转头朝路上看了一眼,紧接着他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剧烈地撞击,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五六米远。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陈为华将视频回放一遍,仍未看清有任何东西撞击这个男子。他不解地看向曾以诚,不知是何意思。

    “这是漳州市交通监控的实拍画面,五分钟后,路人发现这位伤者,立刻报警。交警与救护车在五点二十分赶到现场,这名男子叫李向海,四十岁,当时已经死亡,后经法医鉴定其身上多处骨折,内出血,和发生车祸一模一样”曾以诚从手提箱里拿出了一叠照片,挑出一张递给陈为华。

    陈为华一看,一个中年男人胸口至肋下的躯体都凹陷下去四周布满了淤青,右腿呈180度的骨折,手臂上大量擦伤。

    “那名报警的路人表示没有看见是什么车撞了他。其后漳州市交警调取了该路段前后的道路监控,将经过的车辆都进行了追查,但是调查证实他们都不曾驶入事发路段。”

    “至于那个红绿灯,很快恢复了正常,没有发现如监控视频那般的红灯常亮”

    陈为华看着漳州警方的事故报告,说:“怪事,咄咄怪事。”“有没有可能是漳州交警内部出问题了”他看了眼曾以诚,因为某些利益他们篡改了监控,伪造了现场,不过这听上去如同天方夜谭。

    曾以诚摇了摇头:“公安系统已做过内部审查,没有这种可能。再给您看另外的。”他从那摞照片里又挑出四五张递给陈为华。

    第一张是一片山沟里的池塘,约三四百平米见方,然而池水发黑,肉眼难以窥探其中。第二张是在实验室玻璃瓶中浸润在溶液里的头发,后面是几个孩子相片,他们的背景都是山野之间,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陈等着曾的解释。

    “这是广西桂林渡头乡里一座叫坪山上的池塘,2015年8月25日傍晚,三个孩子,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只有十二岁。他们从学校放学,本该在六点半前回到他们各自的家,后面家长们确认孩子失踪当即报警。当地的警方在这个池塘旁的土坡上发现了他们的衣物,随后他们展开了救援”他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这是参与救援行动的民警卢伟的口供,您看一下。”

    陈为华接过资料,阅读起来。

    “我们凌晨两点钟开始组织打捞救援,我们把灯光全部打开来照亮湖面,但是怪事发生了,那片池塘开始浮上密密麻麻的黑丝,覆盖了整片池面。负责打捞的船不知为何突然翻了,辅警黄宗富跌入水中,尽管穿着救生衣他却没有浮上来。路边的同事刘湘赣当即就跳下水施救,这次他潜入不久就在湖中心处浮上来,身上却缠满了那些奇怪的黑丝,我看见他的神色很恐惧,嘴里大声地呼救,两双不停地挥舞着,挣扎着想摆脱那些黑丝。有人想跳下去营救,我拦住了他,我知道湘赣的水性很好,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溺水,一定是水里有什么东西,情况不明下再放人下去就是白送性命。这时消防队兄弟来了,我让他们赶紧用气枪把救生圈打过去,但是太晚了,我眼睁睁看着湘赣沉入湖水里。”

    陈为华看着颇感震惊,有一肚子的疑问,但还是耐心地听曾以诚接着讲。

    “市公安局高度重视此案,他们怀疑池塘内出现某种大型鱼类,于是组织了一批生物环境专家赶赴现场。他们取了水与黑丝,那些水腐臭不堪,但是并没有毒性,而黑丝经确认居竟然是人类的头发,在dna提取对比后发现部分来自于那些失踪小孩与落水的警员。”

    “这怎么可能?!”陈为华坐不住了,他站起来:“铺满整个湖面得多少人的头发?”

    “确实匪夷所思,然而实实在在发生了。生物专家团队用了各种方法包括围网,水下无人机,投放诱饵,试寻图找出湖里的问题根源,结果却是别说是大型水生动物,连条小鱼苗都找到,简直就是一个死亡禁区。”曾用电脑展示当时拍摄的图片,可以看到专家们面对这谭邪门的黑水显得手足无措。“最后,一位叫王麒麟的海洋生物学博士他不信邪,趁着随同的民警休息,他带着助手私自下水。他穿上潜水服,让助手给他绑好安全绳便潜入水中。他的助手在岸上约等了一刻多钟,绳子疯狂地收紧,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拽绳,堪堪把那奄奄一息博士拉了上岸。那王博士当时已经半昏迷,身上缠满了发丝,身上的潜水服破了多处,氧气瓶也丢了。他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有鬼啊!”。

    “什么,有鬼?”陈为华实在是不可思议,一个研究生物的博士居然会提到鬼。

    “对,而且他详细描述出水下的经历,你看”曾以诚展示了一份供词

    “我是傍晚六点十分左右下水,一开始都很正常,在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后,我注意到那些黑丝开始慢慢从湖面沉到水下,围绕我周围。我当时感到很不妙,因为很明显湖里不可能存在下沉水流,那些发丝仿佛有意识般的行动。于是我决定先上升游回岸边,可是就在这时那些发丝死死缠在我身上,把我胳膊大腿勒的生疼。而在我面前,漂浮的一团发丝下面突然露出一张腐烂发胀的人脸,水下光线昏暗,细节我看不太清,但我确定是张人脸。我大惊失色,不停地拉拽救索。而那颗脑袋开始长出躯干与四肢,是一样的发绿发胀,就像那些被沉尸江底的人。接着它竟慢慢向我游过来,我当时急的抓狂,那些发丝缠上了我的脖子,我的呼吸一下变得困难,意识也慢慢没有了。”

    “鬼?一个海洋学博士居然说是有鬼?他是吃错药了吧?”

    “确实是有鬼”曾以诚闭上眼缓缓点了点头。

    “小曾,到底是谁在搞鬼?”

    曾以诚睁开眼正视陈为华,说道:“当时水底的确有只鬼,虽然不是我们传统文化里所讲的鬼魂,但确确实实是超出目前科学认知范围外的灵异实物。”

    陈为华哈哈大笑,言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搞这么半天,原来是曾副处长在开玩笑,确实把我给唬住了,哈哈哈。”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曾以诚刷的一下站起来,他非常严肃地说道:“当地政府令中建局在9月下旬在该池塘附近的空地上掘出一个深坑,挖通二者以试图转移池水一探究竟,结果你看”他打开了一个视频,视频上是一片黄土坡,有一道沟渠,诡异的是沟渠的尽头的池水仿佛被横刀斩断,像是一面立起来的水镜。而泛黑的水镜中还不时映出人形的阴影来、

    陈为华今天见的怪事够多了,此刻已平静下来:“现在这片池水还是这样?”

    “10月9日,这片池水消失了,只留下一片水坑,什么都没剩下。”

    陈为华靠在沙发上,手指不停地揉着太阳穴:“曾处长,尽管你确实拿着不少有力的证据,可是你要我相信什么?这世上真的存在鬼神?真的有魔法,有天堂有地狱?”

    “首先,我并非让你相信这世上有鬼或者耶稣什么之类,我只是让你明白有一种前所未见的东西出现了。”曾以诚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整理下自己的西服,说道:“其次,请允许我介绍一个人。”他迈步走出门口,不一会带回来一个身材瘦弱,面容秀气如姑娘般的男生。

    晚上八点半,陈为华回到自己家中,脱下警服。老婆给他盛了碗猪肚鸡汤,问他还还要不要吃饭,好给他热热菜。他摆了摆手,说:“今天在外头吃过了。”他没说跟谁吃,也从不讲工作上的事。他坐在餐桌旁,吹了吹,慢慢喝完了这碗鸡汤,他出神地望着厨房。老婆见状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说:“你咋了,干哈在这发呆?”陈为华才略微清醒过来,嘟囔着今天有些累便走到浴室冲澡,而后到了卧室阳台,他燃起一根香烟,自前年检查出慢性肺病后他就再没碰过烟,然而今晚他不得不抽上一根。楼下的林景小园里有一对父母正带着自己的小朋友散步,他们悠悠地走着。陈为华吐出一口白雾,也吐出一个词:“凶灵”。

    2017年的夏天,海南大学。

    “叮铃铃-”,下课的钟声回荡在教室间,台上的女教师搁下麦克风,挥手示意同学可以离开教室。坐在教室后排的林学曾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不禁得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林总,休息好了?”刘浩然嬉皮笑脸地走过来。

    林学曾对他的讽刺话已经习以为常,说道:“还好,就是空调开得稍微大了点,睡着有点冷”。

    “能要点脸吗?”刘浩然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走吧,去吃饭,东华厅二楼开了家鸡扒饭味道可以。”林点了点头。

    来到餐厅,二人取餐坐下,吃着饭,扯着些有的没的.

    “汉语史的老师真的好烦哦,那么多老师就他期中检测就要写论文,还要三千字以上!”

    林口中咀嚼着食物,略带茫然:“什么论文?”

    刘浩然哈哈笑了两声,说:“你看叫你上课老睡觉,连老师布置什么任务都不晓得。回去好好看下群公告吧”。

    很快二人将盘上的食物都清干净,刘从裤兜里摸出包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嘴,随后说道:“对了,15号的聚会你去不去,系里几个班里的同学在浪琴公园恰烧烤做游戏,晚上上度假村休息”

    林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有兴趣”

    这时,刘浩然挤眉弄眼,压着嗓音说:“林学仪也参加哦,不把握下机会?”

    林学仪是隔壁班一女孩子,生得白净漂亮,气质温婉淑女,一次课后林忍不住在宿舍打听了下,从此便被刘等认定是喜欢上了人家。林学曾听罢,只得两手一摊,靠在座位上,无奈地说道:“佛了。”

    是日夜里,林学曾辗转难眠,下了床,到阳台上去。倚着栏杆,清冷的夜风吹在林学曾脸上,夜空深沉如墨。恍惚间,他不禁思绪纷飞,想象和一个美丽的女孩漫步在这夜色下,拥吻在这林荫小道上。过去,不论初中还是高中时代他都未能谈一场恋爱,颇为令他引为遗憾,如今上了大学,怎么也得迈出这一步。而温婉恬静的林学仪,不能够令他很动心,但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都让他想起了“仕女”一词,嗯。他抬头凝望远方,似乎做出了重要的决定。

    15号很快便到来。浪琴公园离海南大学不远,处西山脚下,公园不大,但正值盛夏,林木葱绿,鸟语花香,别有一番宁静的风致。园内有一片不小的自然湖,就叫浪琴湖。在湖岸一侧,特地填了细沙,造了一片沙滩,供旅客放松游玩。这时,已接近下午五点,火红的太阳还悬在西山头,倔强地散发着今日的余热。不少的年轻学生已经到了沙滩上,他们三三两两地在搬运食材,支起炊具。有的女生则先铺起地毯,坐在上面叽叽喳喳聊着八卦。有的男生则迫不及待换上了泳裤,在“禁止戏水”的牌子旁扎下湖中,他们非但不理会班长的训斥声,还怂恿着岸上的姑娘们一起下来戏水。

    林学曾正在帮忙分拣食材,给蔬菜肉类插串。刘浩然则在不远处的地摊上,和三个女孩玩着飞行棋,林远远地看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想必是手气非常不错。忽然,刘向他招手,显然是叫他过去,林搁下竹签。才发现原来林学仪也在这儿,她今天穿一身白体恤,牛仔裤,双膝并拢着侧坐在草绿色的地摊上。

    刘浩然对林说道:“我突然想上个洗手间,你帮我顶两把。”也不待林有何表示,他拍了拍林的手臂,一溜烟地离开了。林只好讪讪地脱鞋坐下,看着三位女生,问道:“该谁掷骰子了?”,“到晓彤了”一个女孩说道,

    随着游戏的进行,林与林学仪也熟络了起来,二人不时开点玩笑话,林心里感到相当激动,认为这是个好的开始。及至六点,三个烤架都烧上了炭火,刷过油的鸡腿在铁架上滋滋地冒着香气,引人口中不住生津。林一等人也被饥饿的肚子催促着围了过来,林注意到“失踪已久”的刘浩然已经拿着一盘烧烤,抓着烤翅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了,眼见得林走过来,赶紧狗护食般拎起烤串:“你要吃啥自己烤啊”。林学曾也不管他许多,兀自拿起几串五花肉摆上了烤架。林学仪则先拿了白菜与香菇摆进锡箔纸里,

    学曾说:“不是吧靓女,常言道烧烤不吃肉就像按摩只洗脚”

    “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林学仪偏了偏头,很是不解。

    林尴尬地笑了笑,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在女生面前讲起了荤话,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在按摩店光洗脚不做按摩很不合适。”

    学仪说:“也不是吧,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啊,有些人烧烤爱吃肉,我就比较喜欢吃素菜。”

    “我可是一顿不吃肉可能就会死掉的”刘浩然嘴里塞着烤肉含糊不清地说着。

    渐渐地,夜幕笼罩四野,晚风轻轻摇动着芭蕉树叶,不远的岸边传来田鸡的呱呱声。炭火渐渐熄灭,垃圾袋里装满了竹签与骨渣,刘浩然偷偷打了个饱嗝,看了看手表说道:“欢乐时光总是特别快,这都八点了,天都黑了,我们还是早点上度假村去吧。”众人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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